&esp;&esp;太多次了,这种事情太多次了,频繁到如今从内心深处涌起的都不再是不甘与嫉妒,而是强烈的自厌与无力。
&esp;&esp;攥紧的指尖深深嵌入手心软肉之中,指缝渗出的血珠将尖端染红,元君礼没感觉到多少痛意,他只是麻木地注视––注视着看向元君安,表情有一瞬松落的路妤。
&esp;&esp;“起来,我还有事要做。”
&esp;&esp;依旧是冷淡的命令式语气,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察觉,她已然从某种无法言明的情绪中抽离。
&esp;&esp;依依不舍地又在她怀里蛄蛹几下,元君安慢悠悠起了身,他望向桌子上的小纸山,像是随口一提:“烧掉?”
&esp;&esp;“烧不掉的,这是防火材料。”
&esp;&esp;她一把抓起小纸山抛向空中,零星碎片飘飘摇摇,仿佛送葬中途散落的纸钱。
&esp;&esp;“真恶心啊,牧青焱,死这么干脆真是太便宜你了。”
&esp;&esp;走到尸体旁边,路妤又泄愤般踹了几脚。
&esp;&esp;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
&esp;&esp;从刚才起始终没反应的元君礼,这时候突然非常顺其自然地接她的话。
&esp;&esp;原先预备开口的元君安被打断时机,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元君礼,短暂释放的情绪是不加掩饰的厌恶。
&esp;&esp;“牧青淼死了。”
&esp;&esp;她的语气很平静,平静得愤怒。
&esp;&esp;“这应当是他计划中的一环,据调查,牧家所有高层基本都被下了类似送死的命令。”
&esp;&esp;斟酌着用词,元君礼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&esp;&esp;“你搞错因果了,因为他想要牧青淼死,所以他才让牧家高层死,这家伙,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?”
&esp;&esp;对内幕了解不多的元君礼这下是实打实的疑惑。
&esp;&esp;“他没对牧青淼下达任何类似送死的命令,牧家所有高层的死亡都是任务,而牧青淼,她是被处刑。”
&esp;&esp;恶心感又泛了起来,路妤踩在尸体之上,用脚尖用力地碾。
&esp;&esp;“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因为他想告诉我,牧家所有人都是因他而死,只有牧青淼––她是因我而死。”
&esp;&esp;因为在乎,牧青焱知道她在乎,她在乎牧青淼,也在乎王桂花。
&esp;&esp;让牧青淼失去性命,让王桂花失去地位,这看似混乱疯狂的无序行为,却无不指向他亲自用血液写下的终极目标
&esp;&esp;––路妤,请永远,永远恨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