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作为父亲,还算了解自己儿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性,自然也看得出来,傅洲是打算让宁家彻底垮塌才肯停手。
傅洲眸色微暗,点头让傅敬山放心。
又听傅敬山疑惑地问:“你突然把他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?”
早上问傅洲回不回来吃饭,傅洲回复却说要带着郁灵一并回。
傅敬山头一回见儿子往家里带的人,压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,这才一直待在书房没下去。
“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。”傅洲的神情温和起来。
他起身去茶桌那边倒茶,动作闲适,语气自然:“让你们亲眼见见,看喜不喜欢。”
这话一出,静心看书的宋珍书也抬起头,和傅敬山都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傅洲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。
两个做父母的对视一眼,倒是宋珍书已经见过郁灵,先笑了。
“你喜欢的人,妈妈当然也会喜欢,”她双眼变得温柔,似乎在回想,“我觉得小灵很好。”
傅洲倒好茶,给妈妈放手边一杯:“小心烫。”
这下只剩傅敬山表情僵硬了,半晌没说一个字。
又见傅洲看过来,傅敬山忽的放下手里的毛笔,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:“真是怪,你自己的人,自己喜欢不就行了?”
傅洲从小到大就心思重,又独断得很,做什么大大小小的事不见征求他的意见,现在找个对象居然知道征求他的意见了。
傅敬山觉得他儿子莫名其妙。
傅洲眉间微动,说话仍旧不紧不慢的,嗓音平缓。
“将来都是一家人,您提前准备,不喜欢也得喜欢。”
说完,也在傅敬山桌上放了杯茶,就说在这里没什么事,先下楼了。
等傅洲出了书房,傅敬山还处于满脸冷硬的状态。
半晌,他偏过头,一脸迷惑地问宋珍书:“他到底什么意思?发什么神经?”
宋珍书无奈地笑,冲他抬手。
傅敬山就起身坐过去,歪着头听。
“小灵以前的日子不好过,”宋珍书抿一口茶,温声细语地讲着,“他的亲生父亲郁安实,明知道把一个oga送去给傅开做治疗,很可能毁了孩子的一辈子,但还是为了钱把小灵送去了。”
“想来就知道不是个好父亲。”
傅敬山眉头深皱。
“傅洲的意思,就是希望两个孩子有一天真的成了,你要把小灵当亲儿子疼,”宋珍书看向傅敬山,柔声道,“这点我也赞成,你觉得呢?”
……
郁灵睡了一个多小时,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。
傅洲把人从客房里带出来,领到楼下慢慢醒神。
郁灵刚睡醒,虽然洗了脸,但还是懵懵的,又是在陌生的环境,整个人比平时还乖顺,傅洲说什么就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