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寡不敌众,若要继续跟踪,须得从长来计议,不能轻举妄动。
方柳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,不知在思索何事。
室内寂静良久,闻行道问:“接下来,方庄主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谈不上。”方柳神态从容,“只要闻大侠闲来无事盯紧那刘珏便可。”
闻行道:“那方庄主?”
方柳随口道:“我留意承安寺动静,再乘隙看看三日后的殿试放榜、状元游街的热闹景象。”
闻行道闻言,凝眸看向他。
方柳淡然回视。
“日日看游街。”闻行道神色平平,“不是花魁,便是状元。”
方柳轻笑:“若是哪日闻大侠做了何事,将要游街示众,我也会去看。”
“游街示众”这种说法,常常使用在那些罪犯身上,闻行道明白他又在拐弯抹角挖苦自己。他皱眉,抬手挥去鼻尖萦绕的呛人脂粉气味:“差不多了,我们该离开此地了。”
方柳这回没有反对。
他也不喜风月。
两人离开之前,方柳看了一眼桌面,那张写了字的粉笺已不翼而飞。
刺探
时间过的极快。
这三天内,刘珏几乎等于是住在皇宫中,从未曾回过公主府,也很少去其他什么地方。正因如此,闻行道从第二天开始,便换了夜行服,两次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,独自一人潜入皇宫。
三日后,方柳和闻行道坐在尚阳城的酒馆中,交换这几日调查出来的情报。
方柳问道:“入皇宫之后,刘珏都在做什么?”
闻行道眼中的嫌弃不加掩饰。
“聚众淫-秽。”
“呵。”方柳轻笑一声,“果真不负在民间流传的名声。”
“避免被皇宫暗卫发现行踪,我只是在稍远些的位置探查。”闻行道继续说,“即便如此,也能清楚听到、见到数人在那皇帝的寝宫内……”
闻行道点到为止,不准备再回忆。
方柳:“难怪四公主与刘珏争吵不休。”
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。
“方庄主呢。”闻行道问,“有何消息?”
“暂时无甚有用的消息。”方柳同样摇了摇首,“那承庵寺的和尚每日不是诵经、便是念佛,未曾有过其他举动,也不见往外传递信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