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沉宁:“我们一定要这么尴尬吗?”
&esp;&esp;陆天麒把燕窝放好,“开门见山地说,有这么一层血缘,你一辈子都没法摆脱我。”
&esp;&esp;“不啊。”沉宁说,“我可以单方面跟你断绝关系自己去国外生活。大不了骗个几十万学英语。”
&esp;&esp;陆天麒:“……我也去。”
&esp;&esp;沉宁:“呵呵,我去缅甸。”
&esp;&esp;陆天麒:“……不安全。”
&esp;&esp;他把这也归结为血缘,她总有奇思妙想把他堵得哑口无言。真好,他们都是嘴巴子利索的人。
&esp;&esp;沉宁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废话,等他和陈魈美美谈恋爱了,哪里想得起她这个凭空出现的妹妹。
&esp;&esp;主角攻受爱上了谈起来了就发狠了忘情了没边了。
&esp;&esp;她一个普通的beta女配算什么。
&esp;&esp;“你自便。”
&esp;&esp;沉宁转身,去拿放在浴室里的吹风筒,吹她还没干的发尾。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很冷漠。
&esp;&esp;陆天麒不由得开始心疼,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小孩是这样——他看过她的资料,沉尧死了以后,她一直勤工俭学,尽管有一笔不菲的抚恤金,沉宁全把它当纪念,封存着没动。
&esp;&esp;他觉得自己肩负重任,要让她感觉到“爱”,哪怕是可以依靠的血缘亲情。
&esp;&esp;热风裹着洗发水味道扑面而来,花果香混着中药味,是家里女性常用的高档货。
&esp;&esp;陆天麒挪动脚步,远远地看她吹头发的模样,湿发下落着一颗红痣,隐蔽得像某种信号。
&esp;&esp;他喉咙有点干。
&esp;&esp;吹风机发出的机械声突然卡顿,沉宁暴躁地拍打机身。
&esp;&esp;“我帮你。”
&esp;&esp;陆天麒快步走去,抽走她手里的破旧电器,动作太急,扯断几根缠绕在开关上的长发。
&esp;&esp;沉宁“嘶”了一声,“你动作生疏得像意外谋杀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以后会改的。”
&esp;&esp;他下意识去摸她后脑勺,指尖碰到半湿不干的发根。
&esp;&esp;这个瞬间像被拉长的电影镜头。镜子里,他们的眼睛在蒸汽朦胧中呈现出同样的焦糖色。
&esp;&esp;陆天麒的手还停在沉宁发间,她看到他的喉结不自然地动了,嘴角一抽。
&esp;&esp;“……我自己来。”
&esp;&esp;“不。”他收回视线,“你看不到。”
&esp;&esp;声音干得发紧。
&esp;&esp;他的手指穿过她发丝,热风拂过她发尾的分叉。鼻子敏感的alpha闻到更深处的气息——不是oga的甜香,是beta特有的、白水一般,沉底了才微微闻到的气味。
&esp;&esp;好香……他想。
&esp;&esp;沉宁的肩胛骨明显绷紧,“你别发神经把我头发再扯掉一次,它们本来就不多——”
&esp;&esp;她的耳根被热风吹得通红。怕的。
&esp;&esp;陆天麒不知晓这样的少女心事,拇指有意摸索她后颈的红痣,像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&esp;&esp;他想起很多不该想起的回忆。
&esp;&esp;譬如她走丢前的照片,围着小黄鸭游泳圈,傻兮兮地冲着镜头笑。当时镜头后面站着小小的他。
&esp;&esp;这怎么不是一种命中注定?
&esp;&esp;“头发有些分叉。”陆天麒不自觉挂起柔和的笑,“明天让……”
&esp;&esp;“张铁柱陪我去做头部护理?”
&esp;&esp;“……张铁柱是谁?”
&esp;&esp;“赵庭璋。”
&esp;&esp;陆天麒:“……关庭璋什么事?”
&esp;&esp;沉宁:“咱妈说那是我的联姻对象。”
&esp;&esp;她继续道,“我对这个人很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