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约定？”流浪者此前从未听他说过这件事，意外之余还不忘记吐槽他，“你怎么到处都跟人有约定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是[契约]那种程度的约定，不过是普通的利益交换。”子木笑笑。

&esp;&esp;“那你还要打算在这里待多久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个嘛……可说不好。”子木语焉不详。

&esp;&esp;流浪者总觉得子木并不是真的不知道，而是有一些别的难言之隐。

&esp;&esp;没想到他俩都已经这么熟悉了，对方还是有那么多无法言说，不会言说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他又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对方奔波，结果对方却在至冬舒舒服服当大爷。

&esp;&esp;流浪者眉头一压，当下又踢了子木的腿一脚，只不过这次要比刚才重得多。

&esp;&esp;“？”子木回头。

&esp;&esp;所以到底为啥！

&esp;&esp;他决定还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，将话题引导到别的地方去：“外面的那座被黑色的布裹住的高塔，你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了吧？”

&esp;&esp;流浪者眼角余光撇过窗外的景色，一座细长细长的塔状建筑刚好贯穿在窗户构图的正中间，将整个天幕一分为二。

&esp;&esp;“我上次见到的时候，它还没有这么高。”流浪者踏上这片土地时候实在匆忙，可没有心情去观察至冬的变化。

&esp;&esp;他往窗户边靠拢一步，抬起头往塔顶的高处看——细长的塔身延伸到云层里，竟都无法窥见全貌。

&esp;&esp;只能看见外面裹得严实的黑布，偶尔在夜风下鼓动。

&esp;&esp;“看到这么高的塔，总会让人忍不住好奇，修建它到底是为了做什么。”子木也与流浪者一样抬头，视线延伸向天际。

&esp;&esp;“所以是为了做什么？”流浪者看两眼就嫌脖子酸，揉着肩颈问身侧的子木。

&esp;&esp;“谁知道呢，我还想问你呢。”子木双手一摊。

&esp;&esp;“……”流浪者额头青筋暴起，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踹他第三脚了。

&esp;&esp;子木眼观鼻鼻观心。

&esp;&esp;“说起来，城中心的中央大教堂前天刚拆了维修幕布墙，说不定这塔也要不了几天，就会完工了呢。”他开始睁眼说瞎话。

&esp;&esp;流浪者都懒得理他。

&esp;&esp;“中央大教堂也不是第一次修缮了，每隔个两年都会重新改一次，这没什么好稀奇的。”他双臂环抱。

&esp;&esp;他往窗外瞥了一眼，北区的地皮本来就在至冬城的核心区域，离大教堂很近，随便找找都能直接看到。

&esp;&esp;“看起来这次彻底改成旧制式了。”

&esp;&esp;至冬国遍地都是的除去酒馆，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教堂，就连这些年代逐渐多起来的工厂都没有前两者那么密集。

&esp;&esp;这些教堂几乎每个街区都伫立着至少一座，满天星一般散入至冬国人的日常生活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