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姓名。”那人问了一句。

&esp;&esp;他头垂得更低了，看都不敢看，“刘大宝。”

&esp;&esp;“年龄。”

&esp;&esp;“三十二。”

&esp;&esp;“在稼和县多久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稼和县从小长大，未离开过。”

&esp;&esp;刘大宝木楞地回答着，直到……

&esp;&esp;“为何杀人？”

&esp;&esp;“冤枉啊！小民本本分分，从未做过出格之事！”他连声高呼，甚至流下了两滴泪水。

&esp;&esp;果然狡猾，平日里装得人模狗样，此刻进了衙门，演起戏来也是手到擒来。

&esp;&esp;“安静！”

&esp;&esp;又被呵斥，见那些捕快要上前捉自己。

&esp;&esp;想到那钢铁般的拳头，刘大宝立刻收声不敢多言。

&esp;&esp;“大人问什么，你就答什么，不必多言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他连连点头。

&esp;&esp;等陈捕快训斥完，伏清合再次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为何杀人？”

&esp;&esp;“草民……没有杀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李才一家人都是被你所杀对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……没有杀人！”

&esp;&esp;“他们和你无冤无仇，你却夺他性命，奸淫其妻，杀其子，是因为嫉妒？”

&esp;&esp;嫉妒？

&esp;&esp;刘大宝猛然抬头，张了张嘴，才道：“我没有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没有嫉妒？还是没有杀人？”

&esp;&esp;“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无子女，钱财因父母耗尽，不嫉妒家庭美满优越于你的李才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本分做事，都是命，我认命。”

&esp;&esp;“既然认命，为何和牙人打听李家住处？牙人可作证。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为何监视李家？有人见你连续几日都去了那附近，包括案发那日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碰巧，我是货郎，所以才路过那里。”

&esp;&esp;伏清合轻嗤一声，问话的节奏渐渐加快。

&esp;&esp;把几段不同角度翻来覆去又问了几遍，直到对方眼神晃动，满头大汗，才整理整理衣衫，换了讯问方向。

&esp;&esp;“为了你父母，你家中钱财买药耗尽？”

&esp;&esp;“是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但不止这些吧……你成亲多年始终无子？”

&esp;&esp;“是这样，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所以，除了你父母的药，你妻子也寻了方子，每日饮药，逼你同房，便是想有孕，是么？”

&esp;&esp;没想到这种事，捕快们也查到了。

&esp;&esp;刘大宝有些惧怕，也有些难堪。

&esp;&esp;这些都是袁承继从药房带回来的线索。

&esp;&esp;他脚程快，又舍得花钱买消息，总能快速问到别人问不到的。

&esp;&esp;刘大宝从牙缝中挤出了回答，“丽翠和我也是可怜人……是父母一直催着要孩子，丽翠每日喝那苦药，人都熬瘦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逐渐厌烦，不想被掌控，所以对那事失去兴趣，是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可父母逼迫，你不能反抗。你有没有想过，钱丽翠实际也早已厌烦你父母的逼迫……”

&esp;&esp;刘大宝没有回答，握紧了拳头。

&esp;&esp;快速对答，一步步撬动心理防线，之后便是深挖……

&esp;&esp;伏清合也不等待，继续说道。